我考零分全家笑我傻，满分妹妹翻旧书揭我隐秘真相

放学铃响时，我捏着数学卷子的手直发抖，密密麻麻的红叉像小针，扎得眼睛生疼。后桌王胖子探过头，大嗓门震得我耳朵嗡嗡响："林小慧，你这卷子是不是用橡皮把分数擦没了？"全班哄堂大笑，我慌忙把卷子团成皱巴巴的纸团，塞进书包最里层，指甲把校服袖口抠得发皱，指尖都泛白了。

推开家门，可乐鸡翅的香味裹着油星扑过来。妈妈系着蓝布围裙从厨房探出头，围裙上还沾着面粉："小慧回来啦？今天数学卷子发了没？"

我把书包甩在沙发上，拉链哗啦一声响。爸爸刚跑完长途回来，胡茬青黑一片，从阳台探进头："考多少分？让你妈给你煮俩鸡蛋补补脑子。"

"零分。"我盯着地砖缝隙里的暗渍——那是上周我打翻酱油瓶时，蹲在地上擦了半小时都没擦干净的痕迹。

客厅突然静得能听见冰箱"嗡"的一声启动。妈妈的锅铲"当啷"掉在灶台上，爸爸的茶杯磕在茶几上，茶水溅湿了茶几布："你这脑子是浆糊做的吧？小满上次数学满分，你倒好，选择题全涂B凑数？"

我捏着校服下摆，喉咙像塞了团棉花。其实那些题我明明会，可一摸卷子就懵，像有人拿橡皮把脑子擦得干干净净。上回月考，我前晚还背得滚瓜烂熟的乘法表，进考场就只记得"一一得...得什么来着？"

"吃饭！"妈妈把鸡翅重重搁在桌上，油星溅在我手背上，生疼。妹妹小满从房间出来，马尾辫扎得利落，校服一点褶子都没有，手里还攥着张满分卷子。爸爸拍她肩膀："到底是小满有出息，哪像你姐......"

"姐，我帮你看看卷子呗？"小满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得像片羽毛。我抬头看她，平时总挂着淡定表情的学霸，眼睛里亮闪闪的，像藏了颗星星。

"看什么？零分还能看出花来？"爸爸夹了块鸡翅塞进小满碗里，"你姐这脑子，随我，我小时候也笨。"

那晚我躲在被窝里，听爸妈在客厅小声说话。妈妈声音发颤："要不找个补习班？再这么下去......"爸爸叹气："咱家那点钱，先紧着小满上奥数班吧。"

半夜被尿憋醒，摸黑去厕所，路过小满房间时，门缝漏出暖黄的光。我凑过去，看见她趴在书桌上，面前摊开的竟是我小学三年级的语文书——封皮都卷边了，书脊用透明胶粘了又粘。

"姐？"小满突然抬头，我手忙脚乱要跑，她却拉住我手腕："你看这个。"她翻开课本，内页夹着张泛黄的蜡笔画，太阳花花瓣上歪歪扭扭写着"小慧和小满永远不分开"。

"你三年级时语文考过98分。"她指着课本上的笔记，"我翻了你所有旧作业，发现你以前背《咏鹅》《静夜思》特别顺，可后来......"她声音低下去，"后来你六岁发烧那次，是不是记性就变差了？"

我猛地愣住。六岁那年我得肺炎烧到40度，在医院住了半个月。出院后老师说我跟不上，爸妈就说"烧傻了"。原来小满一直记着？

从那天起，小满开始"折腾"我。她把我的数学卷子一张张摊开，用红笔圈出错题："姐你看，这道题上周我教过你，你当时会做的。"可那些数字在我眼里像小虫子似的爬，根本抓不住。

"姐，你记不记得小时候？"有天晚上，小满翻出她的旧日记本，"我写'今天小慧背《咏鹅》像小鸽子叫，老师夸她了'。"她又翻一页，"还有'小慧教我折千纸鹤，她手特别巧，我折坏三只她都没嫌我笨'。"

我鼻子发酸。原来我以前不是这样的。现在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，小满说这叫"书写性记忆障碍"，是发烧烧坏了部分记忆神经。

转折来得突然。那天小满放学特别晚，我趴在窗台等她，看见她和班主任站在楼道里，班主任手里捏着我的空白作业。

"林小慧家长，"班主任敲开门，眉头皱成个疙瘩，"小慧最近上课总发呆，作业也不交，你们得管管。"

妈妈脸涨得通红："她......她笨，我们也没办法......"

"老师，我能单独和您说吗？"小满突然站起来，拉着班主任进了厨房。我听见她小声说："我姐不是懒，她有记忆障碍，医生说可能和小时候发烧有关......"

那晚小满翻出她的奥数笔记，用彩笔把公式标得花花绿绿："姐，咱们每天就学一点，像小时候你教我折千纸鹤那样。"她指着一道题，"这个公式我写便利贴上了，贴你书包上，早上出门时看两眼。"

爸爸蹲在阳台抽烟，火星一明一灭。妈妈坐在沙发上，翻着小满的日记本，看到"小慧背《咏鹅》"那页，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纸上。

上周五数学小测，我盯着卷子上的题，数字还是模模糊糊的。可我突然想起小满说的话："别急，慢慢想，就像小时候咱们蹲在院子里数蚂蚁，一步一步来。"我咬着笔杆，把1+1写成2，虽然字歪得像蚯蚓，但总算写出来了。

发卷子那天，小满举着我的卷子冲过来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："姐！你得了12分！"全班同学鼓掌，王胖子挤眉弄眼："林小慧今天开窍啦？"我看着卷子上的批注"进步很大，继续努力"，恍惚看见六岁的自己举着98分的语文卷子，蹦蹦跳跳跑回家。

现在小满的房间总亮着灯。她趴在桌上写笔记，我趴在她旁边，看她用橡皮轻轻擦掉我写错的字。妈妈不再骂我笨，爸爸偶尔会从货车里摸出块巧克力塞给我："补补脑子。"

可有些东西还是不一样。昨天路过教室后窗，听见几个同学说："林小慧就是个笑话，考零分还装努力。"小满攥紧我的手，指甲掐得我手背发红："他们懂什么？我姐是最厉害的。"

今晚小满又在给我讲题，台灯把她的影子投在墙上，像朵开得正艳的太阳花。我摸着课本里那张旧画，突然想问：如果当初，爸妈能早一点发现，早一点相信，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些躲在被窝里哭的夜晚？

你说，如果换作是你，会怪那些没发现你难处的人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