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8岁儿子带女友回家，病房真相让我狠抽耳光：偏见险毁良缘

抽油烟机的嗡鸣里，我正往糖醋排骨上撒芝麻，围裙兜里的手机震得手发麻。接起来是小航，声音亮得像撞响的铜铃："妈！明儿我带小满回家吃饭！"

锅铲"当啷"掉在灶台上。汤锅里的排骨还在咕嘟冒泡，可我耳朵里全是上个月在小区凉亭里那帮老姐妹的碎嘴——李婶拍着大腿说"有弟弟的农村姑娘娶不得"，王阿姨掰着手指头数"我侄女嫁了个带小舅子的，买房时娘家狮子大开口要二十万"，张姨直摇头"农村那老思想，闺女就是给儿子攒钱的提款机"......

"妈？"小航在电话里喊，"小满说要带她自己腌的辣椒酱来，您说话呀！"

我手忙脚乱捡起锅铲，油星子溅在手腕上也顾不上疼："来，早点来，我多焖点饭。"挂了电话，手机还攥在手里，指甲盖深深掐进掌心——小航都二十八了，处过两个对象都黄了，这小满是幼儿园老师，老家安徽农村，还有个上初二的弟弟。

第二天上午九点，我蹲在阳台择空心菜，楼道里传来脚步声。小航探进头，身后跟着个姑娘：蓝布衫洗得发白，马尾辫用红皮筋扎着，手里提个竹篮，最上面是沾着湿土的空心菜，底下玻璃瓶里的辣椒酱红得透亮。

"阿姨好。"她弯着眼睛笑，把竹篮往我怀里送，"这是后院种的空心菜，辣椒酱是我自己腌的，您尝尝合不合口味。"我接竹篮时碰到她的手，糙得像块砂纸，指节上还沾着洗不净的菜渍——果真是干农活磨的。

"对了阿姨，"她又从身后摸出个旧保温桶，提手处缠着毛线防滑，"小航说您胃不好，我今早熬了小米南瓜粥，还热乎着呢。"

中午吃饭时，小满总抢着端菜。小航把挑干净刺的鱼肉夹进我碗里，她突然笑出声："我弟也这样，每次吃鱼都把肚子上的肉夹给我，说姐上班累。"说着又给我夹了块排骨，"阿姨您尝尝，小航说您烧的糖醋排骨最香。"

我嚼着排骨，突然想起小航高中那年——我发烧起不来，他爸出差了，这孩子翻出半袋泡面，水烧得太烫烫红了手，端到我床头时还说"妈您趁热吃，我给您吹凉了"。那时候我就想，我儿子这么贴心，将来要是被媳妇拿捏了可咋办？

下午小满在厨房洗碗，小航凑过来戳我胳膊："妈您别老板着脸，小满可好了。"我戳他额头："好？她弟才十三，过两年要买房娶媳妇，你们小两口不得帮衬？"小航急得耳朵都红了："妈您想啥呢！小满每月就三千五，自己租房吃饭都紧巴，哪有钱贴补？她弟暑假在镇上奶茶店打工，说要给姐买新手机呢！"

正争着，手机"叮"地响了——是医院电话。小航突然捂着肚子蹲下去，额头全是汗："妈......我肚子疼得厉害......"

送到医院一查，急性阑尾炎要马上手术，押金得五千。我翻遍钱包只有三千，小航的医保卡还在公司。正急得转圈，小满突然把布包塞给我："阿姨，我有两千，是这个月刚发的工资，您先拿去用。"

接过那叠皱巴巴的钞票，我抬头看见她眼眶通红，声音发颤："小航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......"后面的话被护士推着小航进手术室的声音盖了过去。

手术灯亮了三个小时。我蹲在走廊塑料椅上，小满攥着我的手，掌心全是汗。她轻声说："阿姨，我小时候差点没上成学。那时候我弟刚断奶，我爸说丫头片子读书浪费钱，是我弟抱着我爸的腿哭，说'姐不上学我也不上'。后来我弟上小学，每天放学都去捡饮料瓶，说要给姐攒大学学费......"

我喉咙发紧，想起小航三岁时，我给他买了个变形金刚，他却举着半块饼干去喂隔壁流浪猫。原来有些羁绊，不是拖累，是互相托举。

晚上十点，小航被推出来。他迷迷糊糊喊"妈"，小满凑过去轻声哄："我在呢，手术顺利。"小航抓着她的手，声音含糊："小满......我手机里有张卡......密码是你生日......结婚钱......"

我下楼买粥，经过护士站听见两个小护士嘀咕："刚才那穿蓝布衫的姑娘，在手术室外一直祷告，说只要男朋友没事，她愿意少活十年。"

第二天上午，病房门被轻轻推开。一个瘦高男孩探进头，手里提个塑料袋："姐，我坐早班车来的。"小满眼睛一亮："小乐？"

男孩走到床前，从塑料袋里掏出个布包："姐，这是我暑假打工挣的三千块，给姐夫治病。"又摸出个纸折的千纸鹤，"我叠了一百只，听说能保平安。"

"这是我弟陈乐，刚中考完。"小满介绍。陈乐挠挠头，裤脚沾着泥，球鞋边开了线："姐夫，我姐说你修电脑可厉害了，等我上高中，你教我组装主机呗？"

我看着陈乐晒得黝黑的脸，想起小满说过，这孩子每天五点起床喂二十只鸡，周末去地里摘棉花。他把攒了整个暑假的钱全拿来给小航治病，自己的球鞋开了线都舍不得换。

那天下午，我蹲在医院走廊的垃圾桶旁，看着小满蹲在地上给陈乐擦鞋。她用湿纸巾仔细擦着开线的鞋帮，轻声说："等姐发工资，给你买双新的。"陈乐歪着头笑："不用，这鞋穿着得劲，再说我姐的新手机还没买呢。"

眼泪啪嗒啪嗒掉在地上。我想起自己和老姐妹们说的那些话，像针一样扎在心上。哪有什么"带弟的农村姑娘"就一定是负担？是我戴着偏见的眼镜，看不见人家姐弟间最纯粹的牵挂。

小航出院那天，小满在厨房择菜，陈乐帮着剥蒜。阳光透过纱窗洒在他们身上，蒜皮泛着亮。我端出熬好的小米粥，陈乐喝了一口，眼睛亮得像星星："阿姨，您熬的粥比我妈熬的还香！"

我摸摸他的头："以后常来，阿姨给你熬。"

后来在小区凉亭，王阿姨又念叨"找媳妇不能找有弟弟的"，我打断她："老姐姐，咱可不能以偏概全。有些弟弟啊，比亲儿子还疼姐姐。"

王阿姨瞪圆眼睛："你咋突然转性了？"我望着路灯下牵着手散步的小航和小满，笑了："因为我儿子找了个有弟弟的姑娘，那弟弟啊，比我这当妈的还会疼人。"

现在小航和小满正商量着年底结婚。我整理相册时翻到小航三岁的照片——他举着半块饼干要喂流浪猫。原来善良和爱，从来都不分出身，不分有没有弟弟。

你说，咱们当父母的，是不是有时候太急着给人贴标签，反而错过了最珍贵的东西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