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万婚礼新娘当众悔婚,甩婚戒怒怼“你给的,我不配”

发布时间:2025-05-17 21:05  浏览量:10

酒店后台的镜子蒙着层雾气,我对着自己扯了扯领结。领尖那颗碎钻扎得脖子发痒,手背上还沾着早晨贴喜字时蹭的金粉,像细沙黏在指节,用袖口蹭了两下,反而蹭得更花。

"远哥!吉时快到了!"伴郎阿凯扒着门缝喊,声音带着急,"晓薇她们屋反锁了,说要加钱才开门。"

我摸出红包装进托盘,手心沁出薄汗,红包边角都被攥得发皱。昨天在金店取婚戒时,老板举着三克拉蓝钻直咂嘴:"陈哥,这是我二十年见过最透的。"我拍着胸脯笑:"得配得上我媳妇啊——人家可是硕士,重点中学老师,能看上我这装修队出身的粗人......"

话没说完,后台门"哐当"被撞开。晓薇的伴娘小芸脸色发白:"陈哥,你快去看看晓薇吧,她在哭。"

托盘"当啷"掉在地上,红包装的桂圆骨碌碌滚了一地。我冲进休息室时,晓薇蜷在沙发角,头埋在膝盖里,婚纱裙撑散了一地——她上个月试纱时,举着小镜子对着裙摆照了二十分钟,说"褶皱要像海浪那样自然",最后硬是让裁缝改了三版。

"薇薇?"我蹲下去碰她手背,凉得像冬天刚化的冰。

她猛地抬头,眼尾的泪妆晕成两片淡红:"陈远,我们不结了。"

耳朵嗡地一响。上周拍婚纱照,她靠在我肩头,鼻尖蹭着我西装领:"这张要放大,挂在客厅沙发正上方。"前天挑喜糖,她捏着草莓软糖笑:"我带的高三班,肯定有学生没吃过这个。"

"是不是接亲游戏闹太凶?"我去拉她手,被甩开。

"你记得去年过年去我家吗?"她抽了张纸巾擤鼻子,"我爸说想翻修老房子,你第二天打了十万;我妈说想要金镯子,你转头买了三十克的。"

我愣住:"咱都要结婚了,这不是应该的吗?"

"我爸不肯收那十万。"她声音发颤,"他说'小薇找了个能挣钱的女婿是好事,但不能让人家觉得咱们图钱'。你每次来都给我弟塞红包,他才高一,现在跟同学说'我姐夫是大老板'——可你知道他上周数学才考四十六分吗?"

我喉咙发紧。上个月去晓薇家,她弟窝在沙发里玩新手机,我还夸他"这孩子潮",根本没注意他课本摊在茶几上,数学卷子上的红叉像把刀。

"还有婚礼。"她扯了扯婚纱领口,"你非要订五星级酒店,说'不能让我媳妇被人比下去'。可我跟你说过三次,想在学校礼堂办——有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钢琴,有学生折的千纸鹤......"

我想起那天争吵。她翻出手机相册,三百只千纸鹤串成的帘子在阳光下泛着七彩光:"学生们折了三个月,每只都写了祝福。"我扫了眼照片,笑着摸她头发:"礼堂地板都翘边了,咱婚礼得让亲戚们看在眼里。"

"你总说'我给你最好的'。"她突然站起来,婚纱在地上拖出一道皱痕,"可你问过我想要什么吗?你知道我为什么读硕士吗?"

她眼睛红得像要滴血:"我爸在工地摔断腿那年,我跪在村委会求补助,主任说'女娃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'。我拼了命读书,就是不想再被人看轻。可现在呢?"

她的声音突然拔高,像根绷断的琴弦:"你给我买三克拉钻戒,办两百万婚礼,在你亲戚面前说'我媳妇可是高材生'——你知道他们背后怎么说吗?'读那么多书还不是要靠男人'!"

不知何时,休息室门口围了一圈人。阿凯在外面喊"吉时过了",我妈举着暖宫贴站在走廊,嘴角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。

晓薇抓起手包,钻石耳坠晃得人眼疼:"你总觉得钱能解决一切,可我要的是尊重。不是你给我买多贵的东西,是你愿意听我说话,把我当平等的人——而不是用钱'买'来的媳妇。"

她经过我身边时,茉莉香水味裹着她的体温涌过来。那是去年纪念日我送的,她拆礼物时皱着鼻子:"太浓了,像小时候校门口卖的糖精水。"可每天出门前,她都会在耳后点两下。

"薇薇,我改还不行吗?"我去拉她手腕,被轻轻推开。

"来不及了。"她低头摘下婚戒,放在我掌心,"这半年我每天都做噩梦,梦见婚礼上所有人都在笑我——笑我读了那么多书,最后还是要靠男人的钱撑场面。陈远,我配不上你的'好',你也配不上我的真心。"

她走了。

我攥着蓝钻站在原地,听见外面传来我妈的哭声,阿凯劝"追出去哄哄"。可我知道,晓薇不是闹脾气。上个月她加班改卷子,我去学校接她,看见她蹲在楼梯口给学生讲题,路灯照在她发梢,眼睛亮得像星星——那时候我就该明白,她要的不是酒店的水晶灯,是讲台上的聚光灯。

后来收拾东西时,我在她化妆包最底层翻出张纸条,字迹被香水浸得有点模糊:"婚礼预算表重列了,省下来的钱给我弟交补课费吧。数学一对一找二中王老师,他说我弟基础差,得先补二十节。"

现在这张纸皱巴巴躺在我床头柜上,旁边是那枚没送出去的蓝钻。楼下装修队又在敲墙,咚咚声像极了去年冬天,我蹲在晓薇学校礼堂量尺寸的样子——她当时指着墙说"想刷成浅蓝色",我拍着胸脯"包在我身上",结果为了赶工,把学生折的千纸鹤全收进了纸箱。

有时候我盯着那张预算表想,爱到底是"我觉得你需要",还是"你真的需要"?要是早知道她要的不是两百万的婚礼,是三百只千纸鹤串成的帘子,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坐在这空房子里,对着晨光里的金粉,一遍一遍擦那枚扎手的蓝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