卡户口本三月,我硬办婚礼,公公突然到场:传家宝和户口本都给你
发布时间:2025-06-19 14:35 浏览量:23
裁缝店的蒸汽熨斗“滋啦”响着,王姨举着我的婚纱裙撑子直咂嘴,蒸汽在裙面上腾起白雾:“小夏啊,这腰线收得太急了,你瘦得连裙撑都空了半圈。”
我摸着肚子上软乎乎的肉笑:“哪能啊,上周还跟少琛蹲楼下啃了两斤小龙虾呢。”手指碰到裙身绣的珍珠时,突然想起今早他蹲在玄关系鞋带的模样——平时总扯着嗓子哼《孤勇者》的人,今天哼的是《晚婚》,调子轻得像片云,尾音还打着颤。
“现在年轻人就是讲究。”王姨别好最后一枚别针,热蒸汽扑得我鼻尖发酸,“我闺女怀二胎才扯证,不也风风光光办了三场酒?”
镜子里的我没戴头纱,发间别着少琛上周在夜市淘的银簪子,并蒂莲的纹路磨得发亮,他说15块钱买的,“比金镯子实在”。我捏了捏银簪子:“不是讲究,是…户口本卡了三个月。”
熨斗“啪”地落在案上。王姨扭头看我:“卡户口本?”
三个月前预约领证那天,少琛在派出所门口接完电话,脸白得像他那件洗得发白的格子衫。电话里他爸吼得整层楼都能听见:“敢用我给的户口本娶那个让你辞铁饭碗的女人,我就当没生过你!”
少琛的铁饭碗是国企技术岗,去年偏要跟着大学室友捣鼓智能家居。那时我刚考上社区工作者,月工资三千八,数着工资条跟他说“够买两袋米一桶油”。他爸从老家杀过来,在我们租的老破小里拍桌子:“你妈病了半年,就指望你稳定点!”
那天少琛在楼道蹲了半宿,烟头烫焦了水泥地。我蹲下去替他理被夜风吹乱的刘海,他眼睛红红地说:“要不我回去上班?”我指尖碰到他凉丝丝的耳垂:“你写代码时眼睛亮得像星星,比穿西装打领带好看一百倍。”
后来项目黄了,他在客厅拼了三个月电路板,焊枪的焦味混着我煮的酒酿圆子香。有天他举着烧坏的芯片突然笑:“我爸说得对,我就是个没定性的。”我抢过芯片扔进垃圾桶,溅起的碎屑落在他脚边:“他错了,你只是还没找到对的方向。”
所以他爸扣着户口本时,我不意外。可少琛攥着手机站在派出所门口,喉结动了又动:“要不…咱们先不领?等我跟爸说通了?”
我踮脚亲他凉丝丝的耳垂:“那怎么行?我都跟张姐说好了,借她的红三轮当婚车。”
张姐是社区超市老板娘,听说我们要结婚,硬塞给我一包喜糖:“我家那辆红三轮,擦得比我闺女出嫁时还亮堂!”
此刻红三轮就停在裁缝店门口,后斗里堆着少琛昨晚折的千纸鹤——浅蓝深蓝的纸鹤挤成一团,翅膀尖还留着他折痕时的压印。王姨把婚纱装进防尘袋时突然问:“那小子今天咋没来?不是说陪你试妆?”
我摸出手机,屏幕上是少琛半小时前的消息:“项目组突然要改需求,可能得晚点。”
“又加班?”王姨替我理了理发间的银簪子,“你们这婚结得跟赶早集似的,他倒沉得住气。”
抱着婚纱往回走时,路过常去的包子铺。刘婶掀开蒸笼,热气扑得我睫毛发颤:“夏姑娘,给少琛带两笼鲜肉包?他最近黑眼圈重得跟熊猫似的。”
我接过包子,玻璃橱窗里映出我的影子——防尘袋搭在胳膊上,银簪子在发间闪着微光。鬼使神差地,我拐去了少琛公司楼下。
前台小妹冲我笑:“琛哥在茶水间跟甲方吵架呢,您快去劝劝。”
茶水间门虚掩着,少琛的声音漏出来,带着哑哑的鼻音:“陈总,360度监控技术上实现不了,合同里写得清楚。”对方骂骂咧咧要退钱,少琛沉默片刻:“要不…我个人贴钱给您换摄像头。”
推门时,他正揉着后颈看电脑,黑眼圈比刘婶说的还重。抬头看见我,眼睛突然亮起来,像黑夜里突然亮起的灯:“不是说下午试妆?”
我把包子放在他手边,油香混着咖啡味:“刘婶说你需要补补。”
他掰了个包子,油星子沾在嘴角:“等忙完这单,我回趟老家。”
“回…老家?”
他把电脑转向我,屏幕是老家县城的天气预报:“我爸前几天在家族群发视频,说后院的石榴树开花了。”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角,“其实上个月我就买了车票,一直没敢说。”
我突然想起昨晚他翻来覆去的动静,想起今早他哼的《晚婚》——原来不是巧合。
“怕我不让你去?”
他抓住我的手,掌心全是汗:“怕你觉得我…又要动摇。”
我用拇指蹭掉他嘴角的油:“你爸养你二十多年,哪能说断就断?”
他低头咬了口包子,突然笑:“你记不记得去年冬天?我爸来送特产,你蹲厨房给他剥糖炒栗子,手都冻红了。”
“记得啊,你爸说我剥的比你妈剥的甜。”
少琛的眼睛湿了:“那天送他去车站,他突然说,小夏像块软和的棉絮,裹着你这团乱火。”
我鼻子一酸,这才明白他总说“补偿”的原因——他觉得领证延迟是他的错,可我从来没这么想过。
婚礼定在周六。张姐的红三轮果然锃亮,后斗的千纸鹤被风吹得沙沙响。少琛穿着那套皱巴巴的西装,非要系我去年送的蓝领带:“这是我最贵的行头。”
仪式在社区小广场办。张姐搬来折叠椅,刘婶煮了桂圆茶,王主任举着话筒笑:“我给小夏做了三年思想工作,今天总算嫁出去了!”
少琛牵我手时,掌心还是汗津津的。他凑到我耳边:“等会交换戒指,我可能忘词。”
“没事,我替你说。”
可当王主任说“请新郎发言”时,少琛突然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本子。翻到折角那页,声音抖得像片叶子:
“夏棠,去年冬天你剥栗子,指甲缝里全是黑渣;今年春天你调解漏水,被阿姨骂了半小时没还嘴;上周你替张姐看店,蹲地上给小朋友系了七次鞋带。”
他抬头看我,眼睛亮得像星星:“我爸说你是棉絮,可我觉得你是春风——不是刮一下就走的风,是能把冻土吹软,能让种子发芽的风。”
“所以今天这场婚礼,不是补偿。是我何少琛,想告诉所有人,能娶到夏棠,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。”
掌声炸响。张姐抹着眼泪喊:“早该这样了!”刘婶塞给我一把喜糖:“比我卖的还甜!”
少琛给我戴戒指时,我摸到他指根的薄茧——那是拼电路板时磨的。他突然说:“我爸来了。”
广场角落站着个穿灰衬衫的老头,手里提着布包。少琛走过去,老头把布包递给他:“户口本在里头。”
少琛愣住:“您…怎么知道今天?”
“你妈说的。”老头瞥了我一眼,“她还说,你媳妇剥的栗子,确实比我剥的甜。”
少琛红着眼圈牵起我:“爸,这是夏棠。”
老头又掏出个红盒子:“我老伴的银镯子,说要给孙媳妇。”
镯子有点沉,贴着皮肤暖融融的。少琛小声说:“我妈上个月复查,指标都好。”
原来他瞒了我这么多——他爸的软化,他妈的好转,还有悄悄买的车票。
晚上收拾完广场,少琛坐在红三轮后斗里,晃着腿吃喜糖:“明天就去领证?”
我挨着他坐下,银镯子碰着婚戒叮当作响:“急什么?”
他突然把我往怀里带:“夏棠,你说…要是没卡这三个月,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这场婚礼?”
晚风掀起我的头纱,千纸鹤在风里飞成一片雪。我望着他笑:“可能吧。不过现在这样,也挺好。”
少琛低头吻我,带着喜糖的甜。远处夜市喧哗,刘婶的包子铺亮着暖黄的灯,张姐的红三轮停在树底下,车斗里的千纸鹤轻轻摇晃。
后来我们还是第二天就领了证。照片里少琛的领带歪了点,我的银簪子露了个角。
偶尔我会想,这场先于结婚证的婚礼,到底算什么呢?是弥补,是仪式,还是…我们终于学会了,在风雨里也能把日子过成春天的证明?
你说,如果换作是你,会选择先领证还是先办婚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