参加展览那天，我却被拦在门外，看到里面的妻子和初恋我不淡定了

夏知念，这位声名远扬的画师，其成名作以天价售出，轰动了整个艺术圈。

我屡屡恳请她，期望能共享她的艺术成就，可每次都遭她决然拒绝，她觉得不懂艺术的人会给她的世界添乱。

在又一回恬不知耻的请求后，她总算丢给我一张门票，好似是对我的恩赐。

展览当日，我被保安冷酷地挡在门外，他们告知我，今夜的展览只属于夏知念小姐和秦见川先生，我被拒之门外，宛如被抛弃的孤子。

在宽敞透亮的展厅里，夏知念靠在秦见川的怀里，尽显她少有的温柔，那一刻，我才领悟，这才是真正的艺术。

1.

夏知念包下艺术展这事像燎原之火般迅速蹿上热搜榜。

有人藏在展厅外偷拍照，照片里两人在沙发上热烈拥吻，亲密得好似热恋中的情侣。

这些照片短时间内被疯狂传，好多人评论说平白无故被塞了一嘴甜蜜。

夏知念不但没生气，反倒把照片转到朋友圈，还配上文字官宣：最好的我，给最爱的人。

她这种直率又真诚的表达赢得不少网友祝福。

我瞅着热搜，心里的苦涩如渐渐散开的墨水，一点点侵蚀我的心。

我们相爱六年，可我从没在她朋友圈露过面，就连她的画作，我都没机会欣赏。

我多次求她，始终没成功。

别人一次就成了，甚至她给别人包下整个展览。

那她随便扔给我的门票算啥呢？是对我的慰藉吗？

我木然地在街头站了好久，直到展厅灯光熄灭，所有人都走了。

最后，我也没等到她一句话。

我叹口气，转身离开。

天色慢慢暗下来，细雨开始飘，这个本就偏的十字路口，平常车就少，现在更显冷清。

我像雕塑一样站在这，直到身边那盏孤单路灯亮了，出租车却踪影全无。

手机铃声打破夜的寂静，是夏知念打来的。

电话那头，她的声音如冬日寒风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。

“今晚有点紧急情况，有个客户要我赶紧画一幅画。”

我沉默了好久，像被时间之河冻住，不知咋回应。

她总把我当啥都不懂的小孩，用那些荒唐至极、一戳就破的谎来糊弄我。

我又不傻，哪听不出真假。

但因为深爱她，我选择接受，一次次在心里自我安慰。

可现实让我心如刀绞，一厢情愿的付出，换来的不过是她一次次敷衍。

“我跟你说话呢，你听到没？”

她不耐烦地用手指敲桌面，发出清脆声，语气透着不耐。

“听到了，你去忙吧。”

我轻声回，声音带着无力。

要是往常，我肯定跟她倒苦水，但现在，我发现自己心里没啥波澜了。

就在这时，一辆出租车从我面前开过，我赶忙挥手，想让它停下。

“你那边啥声音……你在外面？”

夏知念声调突然提高，语气转变让人猝不及防。

“我马上就到家了！”

“我不是跟你说过，到家前要看到浴缸里有热水……”

“我现在在展厅外面。”

我简短的话让夏知念的敲击声停了，她陷入沉默。

她的反应让我一下子明白过来。原来呀，她压根就没忘掉，只是她身旁有比我更重要的人罢了。

“你没开车过来吗？”

电话里头猛地传来呼呼作响的风声，肯定是她把头探出窗外了。

我原本想表达的关切在嗓子眼儿里打着转，最后还是没说出来。

“我还以为你会来呢……”

她的声音一下子变得有点不耐烦。

“能不能别把所有重担都往我肩上压呀？”

“我自己都自顾不暇了，还得分心照顾你！”

“真的好烦，就在那儿耐心等着吧！”

她没给我留下任何能拒绝的机会，直接就挂断了电话。

我心里不想让她来迎接，可又不想违背她的决定。

她是夏家捧在手心里的宝贝，从小生活在富贵奢华之中，她的耳边从来没听过不顺耳的话。

我轻声向司机道歉，示意出租车离开。

没什么特别的理由，我还是选择相信她的话。

六年的朝夕相处，再给一次信任又何妨。

……

然而，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，我没收到她一点消息。

我蹲在大树下面，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，一动不动。

仔细想想，这实在是荒唐透顶。

要是她真心想来，早就到了。

我却把她随便敷衍的一句话，当成了绝对正确的准则。

她没出现，却在社交媒体上更新了动态。

“我不怕风雨，因为总有人为我撑起遮风挡雨的伞。”

照片里的夏知念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环抱着，笑得很灿烂。

我默默地给她点了赞，心里突然有所感悟。

曾经花了六年时间，去赌她对我的爱。

好像，我已经输掉了这场赌局，也没力气再继续下住了。

2.

“喂，请问是孙律师不？”

“没错，麻烦您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，具体细节等见面再仔细商讨……”

我躺于床上，慢慢地吐出一口沉重的气。

夏家代代皆是绘画名门，夏知念从小受家族艺术氛围感染，小小年纪就展露了绘画方面的天赋。

可是，她对这些兴致缺缺。

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，甚至画作的售卖，全由我一人负责。

我既是她老公，又是她的管家。

虽说夏知念名义上是老板，但背后的运营和管理工作，总少不了我的帮忙。

手机屏幕忽地亮了，有人发了条短信过来。

我轻轻拿起手机，然而紧接着，好似有只大手狠狠揪住了我的心脏。

痛苦，如潮水般涌来，悲伤，似夜色般浓重。

短信里，一张照片映入眼帘，那男人嘴角挂着狡黠的笑，而他怀里抱着的，不是别人，正是夏知念。

我抛开了往日的着急，只是抬起头，望着窗外随风摆动的千纸鹤，陷入了思索。

昨晚，她的身影没出现，就连她家里也空无一人。

要是平常，我肯定会心急火燎地打电话，急切询问她是否安全。

但现在，她去了哪儿，在做什么，我已没了关心的想法。

正当我思绪飘荡时，门被一个身影轻轻推开。

高跟鞋敲打地面，发出清脆声响，一股淡淡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。

“宝贝，记得拆开我给你买的礼物哦。”

“昨天你表现得很棒，继续加油哦……”

她用那娇柔的声音打着电话，一脚踢掉高跟鞋，穿着白色丝袜光着脚踩在地板上，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。

几分钟后，她挂了电话，面无表情地看了我一眼。

“还愣着干啥呢？”

“赶紧把早饭端过来。”

此时，我正低头盯着笔记本，没抬头。

“我没做。”

她的表情一怔，好像有点猝不及防。

结婚六年，每天早上那热气腾腾的早饭早就是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。

她终于回过神，脸上的惊讶变成了愤怒，她快步走过来，居高临下地用质问的口气说道。

“为啥没做？”

一丝轻蔑在她眼底浮现。

“不给我做早饭，还要你有啥用？”

她的话充满了嘲讽，听起来特别刺耳，但我假装没听见。

只要不影响我离婚的决定，其他的都无关紧要。

“我走了一整晚，好不容易才打到车回家。”

我平静地看着她。

“要是你不再需要我，那我离开就行。”

她陷入了沉默，像一尊雕塑，目光紧紧地盯着我的脸，想从中看出隐藏的秘密。

然而，她注定会失望而回。

“生气了吗？”

她面无表情地站在我身后，声音低沉得如同深夜的海浪。我缓缓地摇了摇头，好似在挥去一片轻巧的羽毛。

她的鼻子轻轻动了动，眼中闪耀着愤怒的火苗，猛地夺过笔记本，用力地摔在地上。

“我在你心里就这般令你讨厌，连看一眼都不肯？”

她的突然发火并未让我觉得意外。

把被动变为主动，向来是她拿手的手段。

身为一位高贵的千金小姐，她习惯了别人向她致歉，而非她向别人认错。

我也没指望从她嘴里听到任何温和的话。

“怎么会呢，我哪有那胆子。”

她的眉毛微微向上挑起，不满的情绪愈发显著。

“就这些？”

“你这是什么态度？”

手中的电话铃声陡然响起，又是一位想买画作的客户。

我刚要去接电话，夏知念却一下子抢过去，对着电话大声叫嚷。

“滚，这画不卖了！”

她随意地把手机一丢，用冰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我。

“你能不能别天天都沉浸在公司那些繁杂的事情里？”

“能不能像别的男人一样，给我一些情感上的支撑？”

“我要你这个丈夫，难道就只有这点用处？”

我轻轻地笑了一下，感觉喉咙里有些苦涩。

“你还想让我怎么做？”

“哪次我给你打电话你接过？”

“细数这一个月，你有几天是在家的？”

“每次回来都是深夜，醉得人事不省。”

我笑了笑，声音忽然变得低沉。

“请问，你还想让我怎样做？”

她没有回应，反倒轻笑了一声。

“我怀孕了。”

我的目光一滞，整个心剧烈地跳动了一下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夏知念轻轻地拿出口红，对着镜子仔细地把双唇涂成鲜艳的红色，她的脸上却不见一丝激动的波澜。

“我怀孕了，但是……”她的话突然停住。

突然间，她转过头，手托着下巴，脸上带着一副旁观者的冷漠神情。

“我把孩子打掉了。”她的话平静得像一潭没有波澜的水。

好像怕我不相信，她从包里抽出一张流产证明，像是在展示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。

我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，脸上的痛苦如同被撕开的伤口。

“为什么？”我的声音带着颤抖。

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！”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和不解。

她知道，我渴望有一个孩子，梦想着和她一起建立一个温暖的家。

甚至，我已经在家里精心布置了儿童房，满心期待地等着那个小生命的到来。

然而，现在所有的憧憬都像泡沫一样破碎，化为乌有。

夏知念却笑得异常冷漠。

“不就是一个孩子么。”她轻描淡写地说。

“没了就没了。”她的话里没有一丝情感的起伏。

“青春能有几年，我怎么可能让一个孩子束缚……”她的话里透露出对自由的向往。

我的身体微微颤抖，眼中充满了愤怒，拳头紧握得咔咔作响。好长一段时间都未曾这般近距离瞧着她了，为何此刻她看上去这般生疏。

“你清楚的，我妈特别渴望抱孙子，她能够抚养，绝对不会对你造成影响……”我试着劝服她。

“荒谬！”夏知念却冷冷哼了一声，带着轻视斜睨了我一眼。

“我做事情，还用得着你来教导？”她的言辞里满是不屑。

3.

门猛地被推开，秦见川双手插在兜里，带着满脸不屑的神情走进来。

“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上眼，你哪有资格陪在她身旁。”他的话里满是挑衅意味。

我的目光一黯。

“你怎么进来的？”我的声音透着警惕。

夏知念很自然地挽住秦见川的手臂，笑得妩媚，眼中闪着异样的光。

“我给他的。”她的话语带着一丝得意。

我仿若听到了世上最荒谬的笑话。

“这是我们的家，你把钥匙……给了他？”我的声音满是难以置信。

“到底，谁才是你的老公？”我的声音带着愤怒与失望。

秦见川自然地坐到一旁沙发上，顺势把夏知念推倒在怀里。

他嘴角尽是轻蔑，毫无顾忌，好似在嘲笑我的无力。

“此刻，你难道不该主动离开，把这片空间留给我们吗？”

夏知念也紧皱眉头，目光如利刃般刺向我，“你还站在这干嘛，一见到你我就心生厌恶。”

“你不是爱插手公司那些琐碎事吗，那就滚出去！”

我平静地盯着夏知念，心里却涌起一股说不出的悲哀。

这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夏知念吗？

为何她如今给我的感觉这般陌生，就像换了个人。

秦见川大声笑起来，手指轻轻缠绕着夏知念的发丝。

“瞧瞧你现在的模样，我都觉得你有点可怜……”

“哦，对了，我差点忘了告诉你件事。”

他的笑声带着一丝得意，好像想起了一件特别有趣的事。

“夏知念肚子里的孩子，是我让人打掉的。”

“我就在旁边陪着夏知念，当医生把那血块取出来时，我差点因觉得恶心而呕吐。”

他轻轻抚摸着下巴，叹息一声。

“只可惜了那个孩子，五官都已成型，和你长得真像……”

“你这个牲畜！”

我的身体微微发抖，双眼充血，低沉地吼出这话。

秦见川却笑得更灿烂了，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我。

我再也忍不住，冲上前去，一拳狠狠砸在秦见川脸上。

夏知念吓得脸色煞白，用力把我推开，大声尖叫。

“你疯了吗，为什么要打人？”

“你要是再敢碰他一下，我跟你没完！”

秦见川吐出一口血水，无所谓地笑了笑。

“只要有你在，其他一切都不重要。”

夏知念却心疼得不行，眼睛泛红，温柔地为他擦嘴角。

“疼吗，我给你上药……”

说着，她转过头，眼中已充满冷漠与厌恶。

“你真的太让我失望了。”

“马上给我滚出我的家。”

我凝视着她那冰冷的脸，忽然笑了。

究竟是对谁感到失望呢？

“你们俩真是应了那句老话……”

“垃圾与狗，相伴长久。”

我的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鲜花，绚烂又明媚。愿你们好似铁链般牢牢相依，永不分开。

夏知念的面色变得仿若乌云笼罩，好似随时都会大雨倾盆。

“你还敢再说一次？”

“我这些年对你的情意，难道都付诸东流了吗？”

我带着一丝调侃，朝秦见川挑了挑眉毛。

“情意？”

“那你跟他，又算什么呢？”

秦见川猛地站起身，手指着我，气冲冲地为夏知念辩解。

“你能指责我，但绝不准你羞辱夏知念！”

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。

“你以为自己是何等厉害的角色？”

秦见川的脸色瞬间僵住，意识到自己在言辞上赢不了我。

“你不过是在图一时嘴上痛快……”

我微微而笑，没有争辩，只是把一张照片轻轻搁在桌面上，脸上满是嘲讽。

照片里，秦见川正搂着一个陌生女子，在房间角落热烈亲吻。

夏知念呆住了，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，内心像被撕开般痛苦。

我没给她喘息的时机，从抽屉拿出离婚协议，面带微笑说道。

“从现在起，你将重获自由。”

“我们离婚吧。”

秦见川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，他死死盯着那张照片。

直到此刻，他依旧不明白，我是怎么拿到他照片的。

“夏知念，你听我解释，他在污蔑我！”

他慌张地冲过去，想抱住夏知念。

“魂蛋！”

夏知念愤怒地大喊一声，狠狠一巴掌扇在秦见川脸上。

清脆响亮一声，秦见川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。

“亲爱的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夏知念不但没听进去，反而更愤怒，眼睛都红了，她披头散发，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，准备狠狠砸过去。

“我对你这么好，你居然背着我出轨！”

“我非得让你付出代价！”

秦见川的怒火像被点燃的炸药，他猛地按住夏知念的肩膀，像摔碎一件易碎物品般把她摔在地上。

“难道这就没个完了吗？！”

“要不是你那点不值一提的财富，你以为我会对你有半点兴趣？”

夏知念被剧烈的疼痛唤醒，她的身体因他的话而颤抖，她捂着脸，痛苦如潮水般涌来。

“为何要这样对我……”

我静静地站在一旁，轻轻摇头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。

她对这结局是否感到满意？

秦见川满脸的不屑，他啐了一口，转身要走，却突然脸色大变。

“你，你想干什么？”

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我拿起桌上的一杯热水，如倾倒命运的天平般，直接泼在他身上。

“顾向白你这个疯子！”

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，声音像被扯破的布。

我的笑容依旧，我紧握的拳头如钢铁般坚硬。

“是时候清算我们之间的旧账了。”没过多久，秦见川陷入昏迷，被仆人抬走。

我拎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，打算踏上离开的行程。

我的东西不多，大多是夏知念买的，整理好才发觉，一个行李箱就能装下。

这地方挺好，可它已不再是我心灵的归处。

一只纤细白嫩的手猛地抓住行李箱，背后传来温柔柔和的声音。

“顾向白，别离开……”

我转过身，瞧见夏知念眼眶发红，声音带着哽咽，身体微微发抖。

“我不能没有你。”

“我知道我错了，你能原谅我吗？”

我微笑着摇头，轻轻掰开她的手指。

她突然冲过来，从背后紧紧抱住我，她的哭声像心碎的旋律。

“都是我的错，你能原谅我吗？我会改，我什么都愿意改……”

我面无表情，使劲挣脱了她的怀抱。

她的身体像被狂风肆虐的树叶，摇晃着跌坐在冰冷地面，脸上满是无尽委屈，那模样能让最坚硬的心也为之触动。

“孩子还没来到这个世界，你就残忍地夺走了他的生命……”

我轻轻一笑，眼角泪光闪烁，似夜空中忽明忽暗的星星。

“那是个充满希望的生命啊，还是你的亲骨肉……”

“你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？”

她的身体剧烈颤抖，尽管痛苦不堪，但脸上仍满是不悔和怨恨。

“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？”

“顾向白，我不欠你什么！”

我轻轻摇头，把那把象征过去的别墅钥匙随意丢在地上。

“从今往后，你继续当你的夏家千金吧。”

“我不奉陪了。”

4.

走出那个往昔的家后，我很快觅得了一处新居所，把我的行李安顿妥当。

陈让北听闻我离婚的讯息后，兴冲冲地赶来，说要请我吃饭庆贺。

他是我最要好的朋友，我俩的关系亲昵到能共穿一条裤子。

在追求夏知念的那些岁月里，我决然地来到了这座城，开启了新的生活篇章。

在我前途迷茫之际，陈让北毫不迟疑地陪我来到了这儿，他讲在外面闯荡，不能少了彼此的照应。

“你真的离婚了？”

陈让北低头夹起一颗花生，眼睛眨动，脸上带着一丝狐疑。

我轻蔑地瞥了他一眼，“离婚协议都签好了，难道还会有假？”

听到这话，他沉默了许久，脸上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。

“那么……你真的想清楚了吗？”

正因为我们之间亲密无间的情谊，他深知这些年我为她付出了多少。

戒烟戒酒，不再去网吧，甚至一个原本笨手笨脚的人硬是学会了做饭。

这所有的努力，只为在她疲惫后，能给她带来一丝慰藉。

如今，所有的付出都如过往云烟，随风飘散。

我面无表情，只是淡淡一笑。

“都已经过去了。”

陈让北愣了一下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缓缓竖起了大拇指。

“真男人，拿得起放得下，我佩服你！”

我轻笑着摇头，高高举起手中的酒杯。

“让我们为这一刻干杯！”

“不醉不归！”

随着酒意渐浓，陈让北突然提起了工作的话题。

“你将来肯定不会再留在那家文化公司了，为何不找一个更适合自己的地方呢？”

他表情严肃，仿若在陈述一个事实，“以你的才华，那些平庸的公司根本留不住你，不必把自己局限在那里。”

我略微一愣，这件事我确实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。

“我会好好考虑的。”

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，搓了搓手，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。

“你看我大老远跑来陪你喝酒，那今天的饭……”

我无言以对，又给对面那个满嘴油腻的青年投去了一记白眼。

“我早知道你没安好心。”

“好吧，我请你。”

第二天清晨，我前往夏知念的文化公司，取回我的个人物品，同时拿回了已签署的离婚协议。

我是被夏知念带进公司的，她只是告知所有人我将在这儿担任经理，却没透露我们之间的真实关系。

在众人眼里，她对我的态度冷淡，甚至可以说是严苛，其他人也觉得这是理所当然。

我望着那一片杂乱的办公室，眉毛微微上扬，却没多说什么。

在我整理物品时，路过的同事们都保持着沉默。

没人敢询问发生了什么。

他们只记得，董事长回来时满脸怒气，把顾向白办公室的物品砸得稀烂。于这家公司之中，夏知念恰似那至高无上的主宰，她下达的指令，无人胆敢违抗，甚至无人敢于提出质疑。

我于聊天对话框里给她发送了一则讯息，告知她我打算辞去工作。

讯息方才发送出去没多久，夏知念便满脸怒容地步入了房间。

整个房间刹那间陷入了一片死寂，无人敢张嘴，甚至无人敢抬头。

伴随着一声巨响，她使劲地关上了门，脸色铁青，仿若要将人给吞没。

“不是已让你离开了吗？为何还敢踏入我的地盘？”夏知念的声音犹如冬日的寒风，寒冷刺骨。

“是谁给予了你擅自闯入的权力？”她的声音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“别像一尊沉默的塑像，开口讲话！”夏知念的怒吼仿若雷霆，震撼着整个空间。

她的声音中好似蕴藏着长久积压的怒火，随时准备喷发。

忽然，一位同事拿着报告单匆忙走进，瞧见满地的杂乱和怒气冲冲的夏知念，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

“对...对不起，我马上离开！”他的声音低沉且急促，犹如被寒风追逐的落叶，急忙转身想要逃离这场风波。

“滚！”夏知念的怒吼如同火山喷发，她一脚踢在那人的后背，好似驱赶一只不受欢迎的鸟儿。

气氛凝固了好几秒，她的目光犹如锋利的刀片，直直地刺向我，手指在桌面上敲打出一种轻蔑的节奏，嘴角挂着永远不屑一顾的笑容。

“说吧，你回来的目的是什么？”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

我清了清嗓子，平静地回应说我只是回来取我的东西，同时拿回那份离婚协议。

她脸上的神情瞬间消失，手指指向门外，命令我马上离开。

我微微一笑，毫不犹豫地朝门外走去。

即便她不说，我也会选择离去。

这个地方，谁愿意留下就留下。

在我离开之前，整层楼都能听见夏知念的怒吼，她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，眼中仿佛有熊熊烈火在燃烧。

“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，从今往后，公司里不许有叫顾向白的人存在！”她的声音如同冬日的寒风，寒冷刺骨。

离开后，几位同事发来消息，询问我为何选择辞职。

他们都是我工作中的合作伙伴，平日里我们的关系也颇为不错。

他们告诉我，在我离开后，董事长又是砸东西又是摔东西，刚修好的玻璃又碎了一地。

我立刻回复了一句话。

“既然已经离婚，就没必要再留在这里了。”

这句话如同一道闪电，直接让他们震惊得沉默了。

5.

在我的记忆里，夏知念向来是个果敢决绝的人，可没想到才过了两天，她就打来电话。

“你如今身处何方？”她的声音没了往昔的高傲与冷漠，听起来宛如一个小女孩，满是不确定与期待。

我没在意她语气的陡然变化，只是随口回应。

“在找工作呢。”

“最近可有谁给你打过电话？”

我的目光在手中各公司资料上轻轻扫过。

“有，但我都拒绝了。”

她的声音猛地尖锐起来，好似被踩到尾巴的猫。

“你为何要拒绝？”

“他们向我投诉，说你工作时漫不经心，对他们的问题不理不睬。”

“我已经辞职了。”

她愣住了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。

没错，既然已辞职，就没义务再担这些责任。

等她再度开口，声音里透着一丝紧张。

“你……能不能回来继续工作？”

我不禁觉得有些荒唐，难道要我回去继续忍受她的坏脾气？

“我留在那儿，没什么意义。”

她显得有些恼怒，“你不是一直在这儿工作吗，当初为何选择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她意识到我为何会进她的公司。

仅仅是因为她这个人。

“回来吧，我会给你比任何公司都优厚的待遇，甚至能把整个公司都交给你。”

“我没兴趣。”

我冷淡地拒绝她，“要是没别的事，我就先挂了。”

她的声音忽然激动起来，像是受了极大刺激，开始大声指责。

“你以为没了你我们就运转不了吗？！”

“地球不会因少了你就停止转动，比你优秀的人多的是，你以为我会在乎你？”

我微微一笑，早没了跟她争执的兴致。

是啊，曾经备受宠爱，甚至被捧在手心里的夏知念，何时受过这样的冷遇。

“你明白就好。”

她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，我不耐烦地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
……

关于找工作这事，我有了新进展，参加了一家科技公司的面试，还顺利拿到了职位，甚至赢得了他们的信任。

陈让北说的没错，我本可以有更广阔的天地，何苦在一棵树上死磕。

就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，曾和我并肩作战的同事突然打来电话。

他告诉我，公司大小事务全由夏知念一人掌控，事务繁杂，一些紧急项目因此被迫搁置，造成了巨大损失。

随后，夏知念不知从哪找来个领导，这人性格霸道又不通情理，原本一直和我们合作良好的客户都纷纷离开，整个公司被愁云惨雾笼罩。

听到这消息，我只是淡然一笑，这一切早就在我意料之中。

多年来，公司大小事务都是我一手操办，而她只是坐享其成，逍遥自在。我曾试着去劝她，可她只是轻蔑地笑了笑，觉得管理一家公司简直轻而易举，用不着花太多时间去学习。

如今，面对这么多麻烦的问题，足以让她应接不暇。

我忽然有点期待，她那满不在乎的态度，最终会有怎样的结果。

6.

夏知念能找到我的住所，我并不觉得意外。

以夏家的本事，这简直轻而易举。

距上次见她已过去一月，她模样有了变化。

她没了往昔的骄傲，那种谁都瞧不上的傲慢劲儿，眉眼间透着股颓丧。

她静静站在门口，目光柔和，直直地看着我。

“有啥事？”

我系着围裙，面无表情地发问。

她扫了眼屋内，轻声说道。

“不请我进去坐坐？”

我笑了笑，毫无客气之意。

“地方小，容不下夏小姐，有事就直说。”

“秦见川对你做的那些，我已帮你报仇了。”

她露出愤怒神情，嘴角带着一丝恨意。

“没人敢再雇他，带他进公司。”

“背叛我，我会让他付出沉重代价。”

“所以呢。”

我淡淡地看了一眼，语气冷漠，好似在问个无关紧要的问题：“这和我有啥关系？”

她的话停住了，像是被突然的沉默淹没。

她脸色瞬间僵住，眼睛瞪得像满月那么圆。

“你不爱我了吗？”她声音带着颤抖，似在等一个答案。

我坚定地点头，就像确定了一件事。

“对，我不爱你了。”

“自从你亲口说要放弃那个孩子起，我的心就彻底凉了。”

她轻轻咬着下唇，突然抬头，眼里泛起泪花，猛地抱紧我。

“顾向白……”她声音带着哀求。

“回来吧，公司需要你，我也需要你……”

我眨眨眼，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有点戏谑。

“怎么，夏小姐精心弄的公司，难道到了绝境？”

“还是说，你没找到合适男友，来为你效力？”

她目光一沉，眼底怒火像即将喷发的火山，却被她强行压下。

我再也忍不住心里的厌恶，猛地把她推开。

“夏小姐，请别碰我。”

“我觉得你不干净。”

她脸色突然扭曲，手里的包被她狠狠摔在地上。

“顾向白，我给你够多面子了。”

“你别不知好歹！”

我轻轻摇头，脸上全是嘲讽。

“你的面子，真有那么大？”

“到现在，你还留着大小姐脾气。”

“真以为全世界都欠你的？”

我按着门把手，做了个让她走的手势。

她气得嘴唇发抖，大声叫嚷。

“我们还没离婚，你就这么对我？”

“你还算个男人吗！”

我差点笑出声，脸上表情像在看一场愚蠢表演。

“夏小姐，记住一件事。”

“是我，不要你了！”

7.

与夏知念分开后，我的事业好似初升的朝阳，蒸蒸日上，我目睹了往昔未曾见过的壮美景致。

然而我未曾料到，秦见川居然会打来电话。

“我们能不能见个面？”

电话那头的嗓音犹如砂纸摩挲般粗粝，好似岁月的沧桑都汇聚在了那沙哑的语调里。

我用冷漠的口吻回应道：“见你有什么用？”

他的声音中流露出急切，仿佛在恳求中夹杂着一丝哀求。

“求求你了，看在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上……”

我被他的话逗笑了，他居然能说出这般荒唐的话。

“你做那些事的时候，怎么没想想我们的过去？”

他愣住了，好像喉咙被鱼刺哽住，一时说不出话来。

“对，对不起，我知道，是我的错，我是个坏人！”

“我不奢求你原谅，只求你救救我，好吗？我就在你们公司楼下……”

我沉默了一会儿，随后轻声应允了。

一走出公司大楼，我就瞧见了秦见川。

他已没了初见时的意气昂扬，华丽的衣裳换成了破旧的衣衫，头发蓬乱，满脸污垢，眼中布满了血丝。

看到我的那一刻，他仿若看到了救星，几乎是快步向我奔来。

“瞧见没，那是我兄弟，你这没眼力见的东西，看你还敢拦我不？！”

他露出凶狠的神情，朝着一旁的保安大声叫骂。

保安的脸上浮现出不安，看向我时，眼中还带着一丝委屈。

他认出了我，晓得我是最近新来的领导，前途无量，所以保安显得有些惶恐。

我轻轻摆摆手，表示没事。

秦见川冲过来，激动地说道。

“好兄弟，你终于愿意见我了！”

我眉头紧皱，往后退了一步，和他保持了距离。

“谁是你兄弟？”

秦见川的脸色一滞，显得有些难堪，只能低声说道。

“给我点面子，这么多人在这儿呢……”

我看着他，脸上带着一丝讥讽。

他真的不知道我出来见他的缘由吗？

“不好意思，我凭什么要给你面子？”

他羞愧得像枯萎的花儿低下了头，却又不得不再次低声下气地开口。

“我找你，其实是想求你……能不能借我一些钱。”

这回轮到我感到诧异了。

这是什么状况，居然有人向仇敌借钱？

他见我没反应，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。

“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，打牌把所有钱都输光了，还欠了一大笔债……”

“我认识的人，也就只有你了……”

我带着怪异的神情看着他，又是一个因赌博而家破人亡的家伙。

仿佛听到了世上最荒诞的笑话。

“我确实有钱。”

他脸上露出一丝欣喜，勉强挤出一丝笑容。

“但是……”

“我凭什么要借给你？”

我一脸嘲讽地看着他。

“你又算哪根葱？”

“我算是……”他总算回过神来，面部变得扭曲，眼睛都涨红了，“你在糊弄我？！”

我用一种瞧傻子似的神情回应。

“你的脑子难道也一块儿拿去赌了？”

瞅见保安走过来，我赶忙往后退。

“这儿有个傻子，也不知从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。”

秦见川被保安拽走，一边挣扎一边叫嚷，嘴里吐出满是怨恨的话。

我忽然想起了什么，掏出一枚硬币，当着秦见川那仿佛要把我生吞活剥的表情，丢到了他脚边。

“拿去吧，赏给你的。”

后来，秦见川被保安拖出去后，又去了夏知念的公司。

夏知念对他不理不睬，于是他就在公司门口大声叫骂，把她那些不光彩的过往全给抖搂出来。

秦见川的所作所为被人拍成视频传到了网上，没过多久就登上了热搜。

谁能料到，那位画作精美至极的画师，私生活居然如此不堪。

一时间，网上各种批评的声音接连不断，直接受影响的，就是夏知念的公司。

在随后的日子里，我所听到的一切，都是通过同事们的讲述，因为我踏上了前往其他城市的出差旅程。

夏知念的公司好似一艘巨轮，在狂风巨浪中沉没，亏损数亿，只能宣告破产。

夏家，这个曾经的商业巨头，也因近些年经营不善，早已经变成了一个空架子，只是这个秘密被严密地守着，没人知道。

夏知念被家族送到外面，背负着不学成归来的禁令。

当同事们问我的感受时，我只是淡淡一笑。

那些曾经的往事，早已像烟云一样散去，一切不过是一场美梦。

“感受嘛，倒是有一个……”我轻声说道。

“在爱别人之前，得先学会爱自己。”